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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ngyu 2024-04-29 14:07:38 1

  “这袖子怎么湿了大半?”

  谢沉胥眸光落到她沾湿的衣袖上,神色关切问。

  她低头瞥了一眼,回他:“拂掉草药叶上的露珠时弄湿的。”

  “赶紧回去换一身,不然该着凉了。”

  她小时候便是身子太弱,是以才喜欢捣鼓药材,这几年好容易将身子养好了些,谢沉胥怕她旧疾复发。

  “好吧。”

  平阳嘟嚷着,知道谢沉胥这是在转移话题,却也没有同他闹,而是听他的话乖乖回去换衣裳。

  待她人走后,他才开口问翟墨:“江家那边可有消息?”

  翟墨摇摇头,道:“没找到。每次铁衣卫们一要靠近江奉玺和江尧年,便会被他们察觉。”

  怕被骂,翟墨又紧忙补充道:“不过能确定的是,当年诸国一同讨伐匈奴过后,军机秘图便从袁家手中消失匿迹。”

  谢沉胥深眸渐冷,随即吩咐道:“陆谦那边先压一压,让他先别将当年杨淮禹一家遇害的真相禀明靖桓帝,留着本世子要跟赵启骁做桩交易。”

  “是。公子,赵启骁一行人昨日已抵达云州。”

  翟墨说得有些支支吾吾的。

  “有话就快说——”

  谢沉胥秋光不耐扫过他。

  “六姑娘昨日通过收买陈礼官,见了贺繁州。”

  翟墨小心翼翼道。

  “说了什么?”

  谢沉胥皱眉。

  翟墨摇头,“属下不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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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谢沉胥躁郁浮上心头,冷声道:“滚。”

  翟墨脚底抹油般,急忙跑了。

  坐在四角椅凳上,谢沉胥脸色阴沉揉着眉心。

  怎地一到云州就要见贺繁州?他对江凝做的事哪及自己的十分之一?

  可他一区区知府,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?

  心中虽这么想着,可谢沉胥心口就是萦绕着一股烦闷。

  平阳换好衣裳过来时,见到他兀自撑额揉着眉心,便迈着轻盈步子来到他身边,伸手要替他按揉脑穴时,被他一把拽住,拧眉喝:“谁?!”

  “是,我...”

  平阳被他凶狠烦躁的样子吓到,嗫嚅着唇齿回他。

  谢沉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很快松开了手。

  “阿胥,你怎么了?”

  平阳眼睫颤颤,护住手腕问他。

  “没事,吓到你了吧?”

  他抬起头,看到她手腕被自己抓红,朝她伸出手去。

第一百七十七章:旧疾复发

  平阳有些害怕,不敢将手伸给他。

  在她与谢沉胥相识后,他极少有对她动怒的时候,便是她哭闹,他也极有耐心陪着。

  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,他一回来平阳便觉得他同以前不太一样。

  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
  谢沉胥主动与她道歉。

  她抿抿唇,这才小心翼翼递过自己的手。

  谢沉胥仔细瞧一眼,替她揉过后,方将她的衣袖放下来遮掩好。

  “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?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  见他神色缓和许多,平阳开口问他。

  “有点事情没处理好而已。”

  谢沉胥朝她笑回。

  平阳垂了垂眸,忽然道:“你一定没吃早膳吧?我去给你熬碗莲子羹,是很新鲜的莲子,我昨儿个刚跟锦儿一块摘的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谢沉胥满口应下,随她去了。

  “郡主,世子瞧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。”

  去熬莲子羹的路上,锦儿垂眸道。

  “我自然也瞧出来了,不过他不说咱们也不要随便乱问才是。阿胥最不喜的,便是别人胡乱猜测他的心思。”

  平阳是在提醒锦儿,亦是在提醒自己。

  “郡主说的是。”

  锦儿连忙噤声。

  接下来的日子,谢沉胥确实没再外出,但进宫的次数愈发勤快,平阳见他政事繁忙,也没敢再多叨扰他,兀自准备着些什么。

  几日后,她算着日子来到凌霄阁,见到谢沉胥已经穿好玄色锦袍,就连腰间系着的腰带亦是墨色的,上面只绣了些暗纹,没有过多的装饰。

  他的样貌,是穿得越素越出彩,整个人五官贵气逼人,深眸宛若潭底幽幽发出亮光的璞玉,让人畏惧又着迷。

  平阳如往年般走到他身前,替他整理衣襟。

  “好了。”

  片刻后,她抬眸道。

  “走吧。”

  眼见天色不早,他与她一道走出凌霄阁。

  祭拜要用的东西平阳早已准备好,便是等着一会儿用的。今日是谢沉胥生母的忌日,往年这个时候,都是平阳陪着他去上香。

  马车一路来到北椋城外的弘华寺,谢沉胥同平阳一道沿着石阶拾级而上,他的生母静妃的灵位便是设在弘华寺后院。

  谢沉胥在后院祭拜时,平阳来到前殿,想要替谢沉胥求支签。

  虽不知他不在世子府的日子里都被北椋帝派去做了什么差事,可平阳能感觉得到,他积郁在心中的情绪好似愈来愈多,她想来替他求支好签。

  解签的是弘华寺里的方丈,见到平阳递过来的签,他眸色骤然生变,随即抬目看了平阳一眼,神色很是古怪。

  “此签乃是上上签,难道不是好签么?”

  平阳心揪了一阵,不知这方丈为何这般看着自己。

  “小姐可是为心上人所求?”

  那方丈直直盯着平阳看,此话一问出口,更是让她脸色犯难般红起来,仿若被人窥见了心事一般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。

  过了半晌,她才点点头。

  “此人与你无缘,他乃是池中龙凤,注定要登上高位,有缘人在西南方向,亦是人中翘楚。”

  那方丈解语不多,只三两句话,便让平阳心下惴惴,她没想要问自己同谢沉胥的缘分,不过是想替他求个平安。

  听到他是池中龙凤,平阳倒是不奇怪,只是他另有有缘人,才叫她不安。

  “郡主,世子祭拜完了,正到处找您呢。”

  不一会儿,锦儿从外面走进来,小声朝她回禀。

  “好。”

  “多谢方丈。”

  虽心中慌乱,可平阳还是得体地朝那方丈行礼,并拿出几颗金叶子,放到他桌沿边上。

  “去哪儿了?”

  见她从古松下走出来,谢沉胥开口问她。

  “去给你求了支签,是上上签呢。”

  她藏起心中不快,朝他炫耀道。

  “你的手气,向来是不错的。”

  谢沉胥不信这些东西,可在平阳面前,他很少扫她的兴。平阳与他有说有笑着下山,俩人坐上马车回到世子府时,天色已然全黑。

  谢沉胥将她送进庭院,方回自己的凌霄阁。

  夜里,平阳想着白日里那方丈的话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 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刺激,隔日锦儿进屋要叫她起身时,发现她全身都冒着冷汗,双眼紧紧闭着,神色瞧着十分痛苦。

  “郡主,郡主...”

  锦儿叫不醒她,她抓着被褥的手愈发的紧,唇色苍白得吓人。

  锦儿紧忙跑到凌霄阁中,告诉谢沉胥平阳旧疾复发的事。

  “她都好了这么多年,怎会旧疾复发?!”

  吩咐翟墨进宫找太医后,谢沉胥边往玉芙院走,边质问锦儿,想要弄清楚平阳旧疾复发的起因。

  “昨夜睡下时郡主还好好的,兴许是半夜着了凉...”

  锦儿也不确定,只能支支吾吾回着。

  谢沉胥攥紧双拳,也没再为难她,她跟在平阳身边伺候她多年,若是自己为难她,平阳知道了会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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